不靠政府活不下去?南锣鼓巷戏剧节的难题

为了把南锣鼓巷戏剧节继续办下去,发起者王翔提了几次“卖房”。但是,在政府扶植和“卖房”之外,民间戏剧节要生存下去,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责任编辑:朱晓佳 袁蕾 李晓婷 实习生 喻冬宇

2012年底的“八项规定”之后,一个动作就是:清理节庆活动。因此,大型节庆演出减少了。南锣鼓巷戏剧节也“遭了殃”:经济支持和政策支持都缩减了。图为南锣鼓巷戏剧节上的剧目、来自香港剧团的《我要安乐死》。 (南锣鼓巷戏剧节供图/图)

为了把南锣鼓巷戏剧节继续办下去,王翔提了几次“卖房”。但是,在政府扶植和“卖房”之外,民间戏剧节要生存下去,还有没有第三条路?

“大不了卖房子。”坐在蓬蒿剧场的露天阳台上,南锣鼓巷戏剧节的发起者、主办者王翔面对南方周末记者时,言语中更多是“悲情主义”色彩。

2014年第五届南锣鼓巷戏剧节即将在7月底结束,而这个成本180万人民币的民间戏剧节,还有70万元缺口。

王翔其实是个牙医,在北京有三个牙医连锁门诊店。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会递出两张名片,一张上画着一颗大牙齿,另一张上写着“蓬蒿剧场艺术总监”。

蓬蒿剧场紧邻中央戏剧学院,由一处四合院改造而成,平常多是一些实验性小话剧在此演出。到了南锣鼓巷戏剧节期间,会密集性地出现欧洲、日韩小剧场剧目展演,以及海外戏剧人座谈、工作坊等交流活动。

不少国家的大使馆愿意支持这个戏剧节,大部分国家承担了本国艺术家来往中国的机票费用,但王翔说,他和蓬蒿剧场还是要贴上70万元。

“更高级的群众文化?”

“既然缺口那么大,为什么不提前节约成本?”南方周末记者问道。

王翔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是确实没想到今年的变化。二是,南锣鼓巷戏剧节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大,走向了一条国际化道路,这是个好事,我不想放弃。”

2014年的戏剧节,成本比去年多了30万。戏剧节有48个剧目演出,涉及日本、法国、英国、瑞典、以色列等海外剧团、戏剧人参与的剧目过半。10个工作坊和13场讲座,几乎全是海外导演、戏剧人来主持。

2014年春节前夕,面对南方周末记者时,王翔对南锣鼓巷戏剧节还是一脸乐观:“今年会比往年更好,东城区政府也会一如既往地支持。”

蓬蒿剧场和东城区,算是“老相好”了。

2008年,牙医王翔奔着长久以来的戏剧爱好,租下东棉花胡同一所四合院,改造成“蓬蒿剧场”——“蓬蒿人,普通人的意思。”那年他54岁,拥有三个运营良好的牙医诊所,财务自由。

蓬蒿剧场前期花费120万。剧场全年运作的账目大抵包括:房租93万;团队费用60万;日常开支和剧目创作50万;而纯票房收入只有50万。于是,牙医王翔每年要自己贴钱丢入蓬蒿剧场。

和日本、韩国等国对文化项目采取的优惠税收政策不同,蓬蒿剧场和隔壁的咖啡厅、餐馆负担着一样的税:营业税、附加税、地税、国税。

就在王翔进入东城区的时候,东城区文化委也在酝酿着强化自己的戏剧标识——全国的戏剧资源在北京占了60%,东城区又占了北京的60%。

2009年下半年,东城区人民政府把这种酝酿变成了行动,由此,有着“公益性”、“艺术性”性质的蓬蒿剧场进入一个全新发展期。

在蓬蒿剧场之前,东城区主要的合作对象是某著名先锋戏剧导演工作室。当他们看到王翔对蓬蒿剧场、南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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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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