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王景国专栏 迷仓于“我”
此时的“我”,不仅仅是个人的我,是所有艺术人本常有的境遇和主观。围绕着“下河迷仓”的暂停撤离,众多的“我”随之伤感和惋惜,毕竟九年守望,草木有不舍,兔死狐也悲。
我是谁?我是怎么了?
年过半百之后,我常常会体会和思考这个沉重的“我”。
此时的“我”,不仅仅是个人的我,是所有艺术人本常有的境遇和主观。围绕着“下河迷仓”的暂停撤离,众多的“我”随之伤感和惋惜,毕竟九年守望,草木有不舍,兔死狐也悲。
记得数年前,赵川君与我聊起彼此的生死话题。因为“迷仓”有功德,也因为我年长于他,参加我的追悼会俨然是他的资格。因此他戏言:倘若有日我西去,将有数千人众前来吊唁当然,我十分乐意他前来给我送行,也愿望着那天晴空万里阳光伴随而此次只因“迷仓”暂撤,就收获很多同仁朋友的真挚关心和问候,足以证明赵川君戏言的可能性,误差仅在于因事不因人。
“下河迷仓”的模式类似艺术基金会,是社会人文建设远瞻性的公益事项,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属于不可或缺的正常机制和举措,这类机构的基本特点和宗旨唯有“无功利规限、重灵性飞扬”。能够获得机构支持的要求仅仅是有激情有创造力的贫困艺术人,尤其是青年人。
二十多年前,年轻的我,有创造激情和才能且贫困着,因此获得美国雷格岱基金会(Ragdale Foundation)的支持而赴美。近三个月基金会环境中的创作经历和体验,我所收获的远不止创作品的完成和完美,而是自觉“我”之性灵的苏醒和自信,这或许构成创造者视创造为使命的内蕴持恒。
“下河迷仓”的模式很大程度上受雷格岱基金会的影响,准确而言,是经历雷格岱基金会后的“我”之理想。我愿意任何可能有“我”的艺术青年,不受任何局限地通过作品的方式体现自己、体会自己,继而建立“我”的自信。我愿意任何有创造潜力的艺术青年,能够在俗世的污染中获一方净土而茁壮性灵、建筑神圣。
九年之初乃至九年之后,“迷仓”始终自觉和重视。“迷仓”模式建立的意义,始终倡导着、期望着更有资格和实力担当的社会机构或实体,重视“迷仓”模式的建设和推广,认知“非主流”对于民族文化软实力建设之不可缺失的重要性然而,年复一年的努力加期待,却是失望多于希望,我们的社会乃至政府几乎集体陷落“钱”途。尤其公民之“我”的“迷仓”建设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们的政府部门至今不明不确,也造成愿意支持“迷仓”的企业实体担心因此得罪政府而不敢大义。
“下河迷仓”的暂时撤离,并非“迷仓”模式的终结,而是思定的调整和准备。于重“钱”途的大环境,“我”等人微言轻无能改变,唯有自己拥有“钱”力为上策。之后的日子里,“迷仓基金”纳入计划。好在非“我”之我长期喜好收藏,多年积累的经典藏品价值上亿,虽然是忍痛割爱,值艺术品市场火爆之际,兑以“钱”途入钱庄,自设基金备“迷仓”用途,而后是“迷仓艺术基金”的进步模式,仍然重意义、重倡导。
“我”的害我之处—重承诺。综观以往“我”的所有作为,均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步入艰难。“迷仓艺术基金”的意义在于:为将来可能实现的民间自主“艺术基金会”的通途开拓,其艰难在于一“会”之差。而先驱的“迷仓基金”只是我个人的存款作基金用途,先搭建模式,先产生积极效应和意义,继而推广和进步。
“真汉”三年、“下河迷仓”九年,而未来的“迷仓基金”将是二十七年—值“迷仓”搬撤的忙碌之际,“我”如此想着。
(注:文中“迷仓”即“下河迷仓”,全称“下河迷仓原创俱乐部”,民办非企业性质。坐落于上海龙漕路200弄内,于2004年11月创建,主旨支持青年艺术原创。历程九年,又于2013年11月撤离原址而暂停运营。文中提及的赵川,是国内作家、艺术评论家、戏剧家,戏剧团体“草台班”创始人之一。)
【作者简介】
王景国 上海真堂艺术、源代演艺有限公司董事长,民营艺术实验空间下河迷仓创办人,一个在风雨中彳亍而行,却从未停止梦想和脚步的艺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