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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歌:虚构的平乐镇里承载着真实的乡愁
我想象中的平乐镇应该是一个城乡结合部,是一个虚构的地方。它的原型是我的家乡郫县,就是现在叫郫都区。随着我自己写这个故事,写这个虚构的小镇,一直到现在,我觉得在《平乐县志》里面的这个平乐县就是从虚构和真实的世界里面,时间都在往前走。 我不太会去即刻写一个即刻发生一个事情,然后即刻去写它,我是需要这个滞后和这种沉淀,和这种自己的消化的。如果我一直都住在郫县或者住在成都的话,我大概是不会写《平乐县志》的。我觉得这种你住在那的,你会得到的这种即刻性,它反而可能会消解一些写作上的东西。 所以说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这个郫县或者是我理解的这个场景,那就是它说小了当然是郫县,说大了其实就是我的中国的体验。就是因为这个体验可能是跟我的中文的人格和我的中文的作家人格是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对我对于故乡的这种思念,就是说白了就是一种怀乡的这种。而且这个怀乡一定是有过去式的,就是怀的是那个过去的故乡。 -
商榷《隳三都》的叙事细节:历史非虚构写作“合理想象”的边界在哪里?
蒙金史的资料与宋史差不多,几乎都是共享性质。在缺少独家史料的前提下,尤其需要在不同历史事实间建立关联并推导新的事实可能性的能力,“合理想象”如果意指于此,其实是历史学之福。但这需要相当强的索引与洞察能力,很多时候还要跨学科的视野。从《隳三都》的内容看,周先生并未在这一维度上太过着力。而他最受赞誉的叙事能力,如果是奠基在细节的虚构上,则无疑要打一个非常大的折扣。 一种虚构的非虚构写作,用一句更俚俗的话语来表达:那不就是胡编乱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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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叶:虚构塑造的真实感很迷人
我觉得(小说)写作首先是情感,你什么样的理念,或者说包括这个小说被各种说是乡村振兴什么的,概念性的那些,都是后期总结的。但其实个人来说最朴素的出发点,最大的内因动力就是感情,我始终是这么认为,就是感情。所以我其实写这个小说的时候也经常哭,写我那个《最慢的是活着》的时候也经常哭。 我是一个特别野生写作的作家,没有人告诉我是该怎么样去写散文,那我就那样写,然后报纸和杂志都很欢迎,那就大量地写了好几百篇。所以其实是,早期写的是一个很潦草的,很幼稚的一个小小说训练,以散文的形式发的。后来我真的开始职业写作,我觉得太迷人了。因为它虽然是虚构,但是前提是你的虚构要强大,就是博尔赫斯说的强大的虚构产生真实,就它这个强大的虚构产生的真实,和你就是说从真实到真实它的力量感是很不一样的。我们看到比如说看《红楼梦》,然后你看《百年孤独》,然后看那个《霍乱时期的爱情》,看《金瓶梅》,他们其实都有这种说,强大的虚构产生的这种力量感,是要抵达一个更深的、更大的真实感,就这个太迷人了。 -
盛夏的“果实”|南周文化榜
2024年7月文化榜: 电影:《锔瓷》 图书(虚构类):《故事终结》 图书(非虚构类):《病非如此——一位人类学家的母女共病絮语》 综艺:《喜人奇妙夜》 展览(当代艺术):“相地堪舆:图像、田野和地理的诗学”(广东时代美术馆) 展览(文博):“金字塔之巅:古埃及文明大展”(上海博物馆) 特别关注:巴黎奥运会开幕式 推荐人: 胡亮宇 北京语言大学教师,电影研究者 索耳 青年作家,“《钟山》之星”文学奖得主 罗丹妮 资深图书编辑,《三联生活周刊》出版总监 何天平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视听传播系副主任、副教授 陆思培 写作者、策展人,任职于广州美术学院新美术馆学研究中心 颜海英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
毕飞宇:小说家的两个世界
写作时,就像一个人跳入海中,看不到彼岸,身边是无限扩大的水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从哪里上岸。 他差不多快要接受被老天爷放弃的命运了,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写了,那段时间,他出去开会、参加活动,一切如常,外人看不出来,只有他自己和家人知道,每天到底有多沮丧。 “哪有什么虚构不虚构,你得负责任,你得承担那个世界。” -
虚构写作营 | 普通人怎样像小说家一样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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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N-TALK 李敬泽:跑步、文学、鹅掌楸
我们一谈文学,一定要谈到“我”,那个作家的我,那个写作者的我,那个个性独一无二的我。我们能不能想象另外一种可能? 我们在写作中也好,在阅读中也好,我们的写作与阅读,不是为了证明我的“在”,而是为了体验“我不是我”,体验一种我可以进入一棵树,进入另外的人,进入山上的石头,进入草木,进入树上的一只鸟雀,进入天地的万事万物。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不是我,我是其他人,我是其他的物。我们可不可以想象,会有这样的一种文学或者这样的一种阅读。 我觉得这是可能的,甚至在我看来,这是文学,是虚构与诗最根本最深邃的意义。 刚才我注意到,无论是笛安,还是徐则臣,都谈到了一个“宝藏”的故事,笛安的宝藏是在荒岛上,徐则臣的宝藏是在他们家后门。这是什么样的故事呢?这样的故事不是由任何一个张三李四写出来的,这样的故事是在天地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流传的,它是一个没有“我”的故事。也正因此,它变成了每个人都可以进去的故事。 所以当我们谈到虚构的时候,虚构的伟大意义或者虚构的根本价值,也许就在于它可以短暂地让人们放弃自己的这个“我”,而进入那棵树,进入那个荒岛,进入那个故事,进入那个不是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