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功师生存策略进化论

1999年前,“大师”们敛财的手段无外乎两种:忽悠大款的大笔资助,或发动群众,积少成多。在涂建华看来,新一代“大师”的手段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迫于政治形势,放弃了通过高调宣传发动群众的套路,专注发展政、商与演艺界高端人群。

责任编辑:叶伟民 实习生 杨宝璐 周洋馨 郭琛

严新穿梭于耶鲁、哈佛、麻省理工,举办各色气功活动;张宏堡去美国延续“皇帝梦”;张宝胜销声匿迹;更多识时务者解散团体,转入“研究”。

新一代“大师”放弃高调宣传发动群众的套路,专注发展政、商与演艺界高端人群。

芦溪县“王府”的金色大门被强行推开,失去安全感的王林去了香港。

对“大师”而言,这不是个陌生的地方。1997年,中澳友谊发展联谊会有限公司在此注册,王林任董事,那段时间取得的香港居民身份成为落难时刻的庇护。

在“人体科学”最火热的10年,王林完成了关键的转变。他不再是1987年出狱时那个气功师,提着音量调到最大的收录放三用机,“要让全世界知道自己出去了”。

这超前于他的同行。王林进军商界的1997年,张宝胜还在表演“抖药片”的老把戏;沈昌被科以重罚,但更疯狂地推销“沈昌科技”;刚结束劳改的胡万林见到了“气功作家”柯云路,造神运动的又一高峰行将崛起,“人体科学”热潮正要退去。

事实证明,后来涌现的新一代“大师”都是这场丛林游戏的先知先觉者和幸存者。

最先被淘汰的

最先被淘汰的,是最晚意识到时移世易的人。

1990年代末,十余种伪气功、特异功能组织被划定为非法,一片众声喧哗的广阔市场自此消失。

这起始于1980年代“大师”严新首创的“带功报告”,形形色色的报告会风行一时。老一代“大师”中最善于敛财的张宏堡甚至办起“人体培训学校”,学满四期需花费两三千元;仅1990年,听过他“带功报告”或参加过学习班的,就达800万人次。

按照“人体科学”热潮研究者涂建华的观点,当时市场上光是活跃的功法就有数百之多,高调宣传、吸引民众是“大师”们不得不采取的竞争策略,但到了1999年,继续高调显然已不合时宜,“张小平、沈昌这些,都是盲目乐观,最后进去了”。

张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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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刘之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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