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们的禄劝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世界的国,在天地的家,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在成龙这首朗朗上口的歌中,寄予了多少贫困家庭对国强家富的憧憬。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世界的国,在天地的家,有了强的国,才有富的家”在成龙这首朗朗上口的歌中,寄予了多少贫困家庭对国强家富的憧憬。每个人都熟知贫困,每个人也不想与它沾染上关系,对于“贫困”的认识,大多数人只有抽象的概念,我也不例外,直到我真正的走进禄劝,与它相遇,它不同程度的地袭击了我,我才明白真正的贫困与脑子里那个抽象化的东西有着天壤之别。贫困,不是你在夏天有冰凉的啤酒,冬天有温暖的手套的时候能够想象到的。
40多个小时的列车旅途,直至车厢的广播响起了《彩云之南》,直至透过车窗看到云雾缭绕的叠嶂群山,直至高楼大厦消失殆尽,满眼的绿与切肤的湿润,都瞬间让我们忘了这趟南下列车的煎熬。这是一个在高原上的小县城,在这里看到了在北京看不到的万里晴空,天空蔚蓝的很纯粹,在来时的大巴上,环形盘山公路的悬崖下一条条溪流像扭藤一样,原来禄劝就是它们的枢纽,群山像是张开的臂膀,紧紧地环住了这个经济脆弱的小城。虽然经济上不起色但这里保存着最朴实的大自然。
第一次为我们引路的是穿着漂亮民族服装的彝族姑娘。禄劝是一个苗族和彝族自治县,初来时难免找不着北,她背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身着一身艳丽的手工民族服,替我们指了旅店的地方又告诉我们合适的价位,我们谢过之后,还是不放心的她领着我们过去了。她告诉我们这里很穷,她没念过多少书,很羡慕我们这些能上大学的人。她是菌农,家中的男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女人就在家去深山里挖一些菌子来讨生活,她还告诉我们这样的分工方式是禄劝县的一个传统。住下了旅店,我还是要求回去看一看他们的菌子市场。
在这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菌子是什么东西,甚至见到之后还认为这是蘑菇。菌子市场不大,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草市,大家纷纷地把自己采到的菌子都摆过来卖。她告诉我们这不是蘑菇,是一种野生的菌子,营养价值很高,但不易采摘,必须等到下过大雨之后,带上工具,走上十几里的路去深山里才能找到。幸好菌子的价格也高,能让她们赚到一些补贴家用的钱。在忙碌的瞬间,她背上的小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很乖,不哭也不闹,只是对我们这几位新奇的陌生人很好奇,他一边玩着他的奶瓶一边时不时盯着我们看。眼帘里一位这样年轻的母亲,令我们都感叹了,我才真正体会到了贫困是什么样的,它又会给人多少压力变成动力。
他是一个缺少父爱的孩子,却没少掉男孩的阳刚和坚毅。以县城的情况,我们会以为这儿的生活还能过下去,但直到我们走到小潘家里,才明白了什么叫连生活都过不下去了。小潘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又在一次大火中双目失明,家中的经济支柱只好落在了外婆的身上,家里最大的经济收入就是依靠那几亩仅有的田来种植烟叶,每年大概能有三千到四千的收入,但是外婆日渐年迈,身上的病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丧失了劳动力。种植烟叶、收割烟叶是件非常辛苦的体力活,面对着外婆已经不能再劳作的身子和无收入的生活现状,小潘毅然地担起了这个重任,那年他才上小学五年级,我们问他当初是否觉得自己有能力干这个活,他笑着对我们说:“我也不知道,很辛苦,但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做就没有钱上学了。”母亲和外婆很多次都因为无处讨生活而哭泣,至今,他们家的生活都依然没有个安定的着落。在小潘上初中的时候,他们申请到了政府的补贴,这暂且可以减缓一些生活的压力,但面对小潘每学期的学费,钱依然是他们的一个大问题,辍学不上高中是就是摆在小潘眼前的现实。现在已经上了高二的小潘他很感谢嘉宝莉助学基金会,他认为他虽然出身在这样的环境里,但他同样有梦想,他一直坚定的告诉我们他要考上电子科技大学去学电脑编程。母亲和外婆也为之欣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出这大山。在临走时,小潘告诉我们他最信奉的一句话:生活没有对谁不公,他是在考验你努力不努力。
. 在禄劝县待上的这些日子,这里的雨水洗去了我们身上的喧嚣与浮躁,湿润的空气温暖了我们冷漠的心,朴实的人教会了我们坚强。轻快的小面包车,在盘山公路上越绕越高,从上面往下俯瞰公路还真像一条盘起来的大蛇,来来回回总共享受了十多次,有欢乐而归,有惋惜而归,每个家庭都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人生课。那一个个越来越远的挥手的身影,那一双双无奈的母亲的眼,那一座座简陋的屋子,加上下着雨的天,都让我们内心最深的伤感涌了上来。不管跋山涉水,路途艰险,许多事你不去做,就失去了一笔财富,许多人你不去见,就失去了一种生活交流,许多路你不去走就没有机会去领会走路人的心情。
禄劝,我们祝福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