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马德望 给你一个真实的高棉国

Battambang的中文译名为什么不叫“巴德邦”，而叫“马德望”？

来到这里方解疑惑——此乃粤音潮音惹的祸。一路所见华人牌位，远比暹粒省的省府暹粒多得多，甚至还有重修于民国29年的华社会馆。散落在寺庙里的墓碑显示，这里的华人多来自粤东潮语地区，跟泰国类似。1906年，在法国人的要求下，被暹罗统治了很多年的马德望得以回归柬埔寨，想来当地华人也是从曼谷这个集散地迁移而来的。

旅游指南说这里“充满破落的法国式居民楼”，倒也不假，但和陈丹燕的上海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这是个零落的小城，和柬埔寨其他地方一样尘土飞扬。由北向南的思通桑科河小而浅，将城市划为两半，居民与游客所需的生活机能都集中在河西。河滩整治了一小半，看得出现任政府试图让它成为一个休憩胜地，但谈得上美丽的只有省政府、邮局和博物馆一段：林荫大道，绿草如茵，黄色的、粉刷过的旧大楼点缀在园林中；城中最可观的佛寺丹瑞萨寺也藏在小小博物馆的后面，规模和精致程度远不如缅泰，但屋顶及遍布寺院周边的宗教雕塑却栩栩如生，有一种近乎诡异的慈悲。只是到了夜晚，这里又打回东南亚原型——绵延500米的夜市美食街开张了，炒粉炒面、各式烧烤和啤酒果汁精彩纷呈，伴随欢声笑语。这也是小城惟一的夜生活，在其他店铺，9点已经是打烊的时间了。

和柬埔寨其他城市一样，市场是市镇活力的源泉和中心。马德望的中央市场比暹粒庞大，包罗万象，金店和小吃摊可以做邻居，洗菜工和修表匠相隔不过两米。我住的Moon Guest House刚好在老洋楼的最高层，对着那个城市之光的大钟，天台美景，吵闹而廉价，但颇干净。比起充斥着游客的暹粒和金边，这里物价大概更能反映出柬埔寨经济水平的真实情况——饭摊一个小菜1000-2000瑞，米饭500瑞一大碗。网吧1500瑞一小时（柬埔寨国民自动把汇率定为4000瑞换1美元）。这个大市场也是一个很明显的分界线，嘈杂的东西比如各个旅行巴士车站，都在北面，而相对美丽安详的民居与寺庙，都在拥有林荫道的南面。

事实上，外国人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所谓的“竹子火车”——类似竹子做成的玩具车，可以在铁轨上运行，有时用作郊区与省会间的通勤，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招揽外国游客。真正到金边的火车，一星期只有一趟，且无可靠正常的时刻表，与英国人建造的缅甸和印度老而弥坚的铁路系统相比，马德望的竹子火车仿佛表明了法国的浪漫——近乎无用的浪漫。

不像暹粒那样拥有国家象征，也不是首都，马德望很少有咖啡厅——这跟它的邻国越南大不一样，全城仅有的3间咖啡厅“Sunset Coffee”、“Khmer Delight”和“Gecko Café”离中央市场都只有3分钟路程，也是给外国人的玩意儿，后两者拥有全市惟二的免费Wifi。重要的是，它们也提供柬埔寨最廉价的酒精饮料——2000瑞的吴哥扎啤。其中Gecko Café正临街口，对着巴黎大饭店，在其二楼连廊端一杯咖啡看小城黄昏，是这个城市难得的逍遥惬意之事。只是侍应生总会在晚上8:50让你付账——他们的家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