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户,选票下的牺牲品?

一切决定都有会议记录,一切方案都有书面备案,每一份会议记录上都留下了到会者严肃的签名。而外来户的心头,却充满被辱没被剥夺的感觉,在他们眼中,这更像是一场标准的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民主暴力。

责任编辑:朱红军 实习生 赵一海

一场村民自治规范运转的标准样本,为何又疑似一场标准的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民主暴力?

一切决定都有会议记录,一切方案都有书面备案,党员会、村民代表会,每一份会议记录上都留下了到会者严肃的签名。这几乎是一个村民委员会民主运转的标准样本。而外来户的心头,却充满被辱没被剥夺的感觉,在他们眼中,这更像是一场标准的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民主暴力。

在珠海市斗门区乾务镇,东澳这个村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有山有田,千余人口,不大不小,安安静静。

这里的历史与广东很多地区一样——上世纪中叶,边防军在此围海造田后地广人稀,便从各地陆续吸纳了一些外来住户。

黄少南一家,就是1980年代从广西移民而来。平静了几十年之后,他们忽然有了“二等公民”之感,“难道我们只能做本地户的奴隶?”

外来户满腹的不平和委屈,来自“不平等待遇”的加剧。2008年,东澳村第一次减少外来户的福利分配比例,2009年更进一步,连田都一度不想分给他们了。

前来协调此事的镇干部,更显得无奈——这种利益排挤均是村民代表会议及村民会议通过的严肃决定。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程序合法,决定有效。

一边是对“奴隶”遭遇的不平之鸣,一边是“民主”公正的振振有辞,这座普通的村庄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来户展示他们的福利分配手册 资料图片

外来户:到底谁罩谁?  图/梁伟驰

往事

“牛、农具,什么都是平均分的,大家都一样……”

东澳全村人口1768人,其中1980年以后迁来户籍的有三百多人。

1982年,黄少南的父母带着六个子女举家迁来,包种了30亩土地。

这次迁徙对家庭的意义不言而喻。在广西家乡,人均只有1亩5分水稻田。而东澳村“土地不受旱,不用靠天争水,潮水浇田就能吃饱肚子”,这些都足够具有诱惑力。

这是1980年代外来户的共同命运。以比邻东澳的草蓢村为例,1980年代初有2700亩地,本村只有700个劳动力,不得不大力“招耕”,结果引进外来户900多人。

30年前,“招耕”是政治压力,“丢荒是要负责任的”。

远道而来的外来户,一落脚就扛锄下田,白天下地晚上盖房,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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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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