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专栏】一个伪建筑师的自白


最近在看一本台湾版的安藤忠雄笔记,一个拳击手都能成为世界建筑大师,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于是再次鼓起“盖楼”的雄心,至少可以给我们家猫弄个魔幻主义色彩的新居。

江湖
当过导游,做过大学教师,办过杂志,卖过广告,最近几年在折腾男人的玩具(极其贵的那种),并为多家杂志报纸撰写专栏文章。
喜欢一个人满世界地跑,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坐下来就写。



最近在看一本台湾版的安藤忠雄笔记,一个拳击手都能成为世界建筑大师,
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于是再次鼓起“盖楼”的雄心,
至少可以给我们家猫弄个魔幻主义色彩的新居。


这里说的伪建筑师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遥想当年因为对蜡笔和积木的热爱,曾经立志要做个建筑师盖自己喜欢的大楼和房子。后来事与愿违,建筑师是没有当上,可对建筑的浓厚兴趣却从未减退。什么哈迪德、黑川纪章、安藤忠雄、张永和、马清运、赫尔佐格、库哈斯、马岩松、王晖、贝聿铭⋯⋯这些名字始终在视野内外跳跃,慢慢也认识了些搞建筑设计的朋友。以前总觉得建筑师就是整天呆在家里画画图纸弄弄模型的梦游者,顶多在需要的时候戴着安全帽跑跑工地什么的。

最近去了趟京城,探亲访友酒肉穿肠之余做了两件跟建筑有关的事情。其一,在被烧损的央视新大楼的副楼边上停了一会儿并抽了根烟,透过袅袅的烟雾,那被焚烧过的巨大扭曲的水泥身躯仿佛一个随时可能朝你迈步走来的魔鬼,这让人想起艺术家张桓最近那些香灰系列雕塑作品—用龙华寺香灰堆积成的人头雕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落,先是耳朵,然后下巴、鼻子、眼睛⋯⋯最终一切化为灰烬。这大楼的燃烧也如同是一个夸张的行为艺术作品,由库哈斯和浏阳的烟花合谋完成,估计烟火艺术大师蔡国强先生都不敢复制,可为什么要烧掉我喜欢的文华东方酒店?!

那天大楼刚着起来的时候我就接到了一个在业界有些名望的青年建筑师朋友的电话,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快看土豆网上的视频,央视大楼着火了!呵呵。”问他为何这么开心,他说:“那么丑的楼烧掉最好,谁让他们不用中国自己的建筑设计师!”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对其他建筑师或者他们的作品发起恶意的攻击了。从他对中国建筑界日常生态的描述来看,那就是权力与关系的血拼战场。最后获胜的,往往是大型国有设计院与外国设计大师的联合阴谋,而像他这样在国外屡获大奖的优秀青年设计师却总是无用武之地。“你以为保罗·安德鲁真的是靠设计图纸获得国家大剧院的案子的么?背后的智囊团强大得很,连法国外交部都出动了。”他说。对于这些,我只有听和唏嘘的份儿,完全插不上话。反正盖房子看来不是画画图纸那么简单了。“有些人只会用东方的设计元素去骗老外,在国外大学里混个什么一官半职之后就回到国内来骗人,其实什么好的作品都拿不出来!”我知道他有些怀才不遇的愤懑和嫉妒,也明白同行相轻的道理,所以只能在一旁不停点头。

在北京跟一个建筑师朋友聊天时提到马岩松, 他只轻轻说了一句:“都是些会炒作的好手。”我再次无语。其实我跟马岩松并不认识,但对他的获奖作品梦露大厦倒略知一二,有一阵儿杂志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栋梦幻大楼的报道。后来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他跟众多美女(比如范冰冰小姐)拍摄的时装大片,最近公共汽车站牌上方太厨具的广告里也出现了他严肃的面孔。现在大家都意识到了宣传的重要性,有点什么小名气立刻会被善于见缝插针的媒体记者们轮番热炒。还没有被炒的当然也不能闲着干等,实在不行建筑师也会想办法(包括花钱送礼等惯用招数),请媒体记者上门来做个专访什么的,硬把随机的设计灵感发挥成一篇有内涵有深度的学术论文。马岩松在国内建筑界的名气确实如日中天,据说找上门的开发商也络绎不绝,可到目前也没在国内看到什么实际的美丽大楼,三亚那个据说由他设计的“人造迪拜”凤凰岛项目至今也是荒芜一片。

第二件事是跑到国家大剧院里看了场演出,顺便仔细参观了一下这个宏大的半球。下沉式的入口很吸引人,不过水的效果就没有感觉到(当天水是干的)。中心剧院的座椅实在太挤了,人站起来都困难。里面的纪念品商店则完全可以关门歇业,空荡荡的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不如开个足浴店生意会更好(请看看国外公共建筑里面书店和商店是怎么弄的吧)。谢谢你保罗·安德鲁,不管你用了什么关系什么手腕,这楼是盖好了(至少没有跟旁边的无聊建筑同流),挺漂亮,可惜我们好像还不大会用。

最近在看一本台湾版的安藤忠雄笔记,一个拳击手都能成为世界建筑大师,   其他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于是再次鼓起“盖楼”的雄心,至少可以给我们家猫弄个魔幻主义色彩的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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