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南农村的故事
大自然给我们的最终期限是立秋后不能莳秧,大家都明白,立秋后气温开始下降,稻穗不会灌浆,收获的只会是瘪谷。我们在36℃-37℃的高温下,每天要劳动17—18个小时,还要与蚊虫、蚂蝗甚至毒蛇相伴。
责任编辑:马莉
当年一个全劳力一天只赚五到六毛钱
上世纪70年代初,为了落实毛主席“以粮为纲”的最高指示,苏南农村放弃了具有三千多年历史的“一稻一麦”二熟制的种植规律,创造了二稻一麦即双三制的种植方式。在当时官员的构思中,多种一熟水稻,就可以多收一熟稻谷,粮食自然就增产。有些人民公社还理想地提出了“二纲夹一千”的亩产指标,国家在农业发展纲要中,设定长江以南农田亩产谷物为800斤,而地方干部的目标是麦子一熟800斤,前季稻1000斤,后季稻800斤,每亩总产达2600斤。这样的产量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也难以达到。多种一熟水稻,就意味着在同一时间内,要投入一倍的劳动力和化肥、农药、种子等,当时经过核算,苏南地区每亩田需投入110个劳动日以上,那时候每个工分的分值都很低,一个全劳力一天只能赚五或六毛钱,个别生产队还有倒挂现象。
师傅一天仅六毛一分钱,比学徒还少八分钱
我跨出校门那一年,父亲担任生产队饲养员,勤奋老实的劳动态度,得到工作队长龚炳臣的关注。一次老龚在视察猪舍时,父亲向他提出,能否让儿子到队办厂工作。龚队长考虑我家中的特殊困难,同时本人也持有一张“文革”中的高中文凭(其实我们整个初高中阶段只在学校呆了三年多),就点头同意了。当时能进“队办厂”工作已是令人羡慕的行当,但一年中三个农忙季节必须回家务农,我们这种职业定性被命名为“亦工亦农”。平时在小工厂劳动的工分值要挂靠所在生产队的工分值。
记得1973年,因我尚在学徒阶段,每8小时得0.9个工分。我所在的北祁头生产队每个工分是0.77元。这在当时是中上水平,我劳动8小时得到0.69元,加班另算。而我的师傅曹根兴,是1950年代毕业的技校生,手艺很高,自然灾害时由无锡油咀油泵厂下放回家当农民,在队办厂得到最高工分,每8小时得1.3工分,但他所在的白水荡生产队每个工分只能0.47元,师傅劳动一天得到0.61元,比学徒要少拿8分钱,其政策依据就是“三级所有,队为基础”。江南一带有几句调侃人的民谚:“大王不如土地,老板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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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