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马尼亚:神奇动物在荒野

塔斯马尼亚坐落在澳洲大陆以南,从这座岛屿再往南越过汪洋便是南极,因此它有时会被称为“世界尽头”。尽管我不认为圆形的地球会有什么尽头,但塔岛过分寂静的山与海,确实给人与世隔绝之感。岛上大部分土地属于保护区和国家公园,野生动物的数量远超人口(54万)。

责任编辑:杨嘉敏

飞机在晚霞中穿过金色的云层,塔斯马尼亚的海岸、森林和原野逐渐展露。待我们走出机场,南半球的冬季天空已经擦黑了。开上车朝摇篮山驶去,夜色越来越浓,道路也从城镇穿入山林。路旁的树木影影绰绰,突然间一道棕灰色的影子闪过,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被车灯照得反光。同伴赶紧刹车,还好车速不快,我们与一只小袋鼠擦身而过。

车速再降低了些,我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寻,一只,又一只……直到我们驶入山间旅馆,还有三四只小袋鼠在营地蹦蹦跳跳,从车轮旁躲进树丛背后。

“不愧是澳洲。”同伴感慨。“不愧是塔斯马尼亚。”我随即补充。

躺在草地里懒洋洋的袋鼠群  摄影 纪韩,黎瑾

躺在草地里懒洋洋的袋鼠群  摄影 纪韩,黎瑾

与袋熊一起散步

塔斯马尼亚坐落在澳洲大陆以南,从这座岛屿再往南越过汪洋便是南极,因此它有时会被称为“世界尽头”。尽管我不认为圆形的地球会有什么尽头,但塔岛过分寂静的山与海,确实给人与世隔绝之感。岛上大部分土地属于保护区和国家公园,野生动物的数量远超人口(54万)。

在没有信号、只有鸟鸣的旅馆过了一夜后,第二天清晨我们进入了摇篮山国家公园——世界自然遗产“塔斯马尼亚荒野”的组成部分,而整个世遗占据了塔岛1/5面积。

尽管阴云蔽日,山脚下的鸽子湖依然呈现出凛冽的湛蓝。我们踏上徒步道,沿着冰蚀湖岸,贴着山壁,蜿蜒深入原始雨林,从茂密的纽扣草、桃金娘、檫树、山毛榉和比利王松之间穿过。巨大的露兜树垂下一层层长达一米的锯齿状叶子,像毛裤一般笔直地挺立在水边;幽绿的苔藓铺满了蕨类植物下方的土地,浅黄、奶白、艳红的菌类密密麻麻地冒出来。

环湖一周,云终于散开了些,太阳照亮奇峰罗列的山峦,我们转入一条通往罗尼溪的岔路。栈道从俯瞰着丽拉湖的林子里经过,通往低处面积更小的袋熊池——顾名思义,我选择这条路的原因是想看袋熊,这种澳洲特有的有袋类动物以奇怪的方块形粪便闻名。但白天不是野生动物的活动时间,蓝色湖水如镜子般无声地倒映着黄绿色的树林、灰白的山岩和远处摇篮山的峰顶。

随后,栈道逐渐爬升,树林消散,高处的观景台周围只有低矮的灌木丛。我在风中远眺,比利王松树冠高耸,森林连峰接岭,丽拉湖和鸽子湖一览无余。再往上穿过草色绚烂的荒原,攀上更高的山脊,我们终于望见了高山另一侧静谧的火山口湖。

俯瞰摇篮山国家公园的湖泊  摄影 纪韩,黎瑾

俯瞰摇篮山国家公园的湖泊  摄影 纪韩,黎瑾

栈道变得狭窄,密林的树梢合围成拱廊,遮住了冬季本就不甚明亮的阳光。一路下行,视野终于开阔。鸟鸣传来,前方细瘦的小树枯枝上立着一只粉红鸲鹟,圆圆的小鸟挺着粉红色的毛绒肚子,歪头看着我们,似乎一点不怕人。

好兆头。冬季的天暗得早,还不到4点已显出暮色,是动物们开始活跃的时间了。但此时离最后一班出国家公园的巴士只有不到20分钟了,我们加快脚步与小鸟和森林告别,顺着栈道踏入了一望无际的草原。灰绿的荒原上没有其他徒步者了,四野寂静,唯余我们的脚步声。

“嘘!”同伴拉住我的衣袖,停下脚步,指向侧前方——一团毛茸茸的球状物停在栈道旁,发出细微的咀嚼声。是袋熊!我在内心大喊。悄悄靠近,袋熊没有理会我们,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食草根,圆滚滚的身子随着觅食的节奏,从栈道一侧移动到另一侧,越走越远,仿佛缓慢滚动的灰褐色大毛球。

荒原上的袋熊像个大毛球。  摄影 纪韩,黎瑾

荒原上的袋熊像个大毛球。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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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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