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如何占领绿色经济高地——专访瑞典能源署署长Tomas Kaberger

当然中国也尝试核能。我想,成本是一方面,安全对中国来说是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中国的人口密度很大,相应地核事故的成本也高得多。

责任编辑:邓瑾 助理编辑 温翠玲

■我想瑞典在发展生物能源上和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在于其推广生物能源 的 方式——其他国家通常是通过补贴生物能源,而我们则通过对石油征税。对于前者,你得足够聪明,预先知道哪一种生物能源是最好的,并对其补贴。而通过后者,众多企业会竞相寻找低成本的生物能源。

■去年是自1955年以来,惟一在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新核电站联入电网的一年。但与此同时,许多核电站正在建设当中,尤其在中国。现在有很多讨论,认为石油短缺,将使核电更有竞争力。但是从其他很多国家尤其是美国和欧洲来看,真正在发展的是可再生能源。

■补贴新能源可能有助于寻找替代能源,但会压低能源的价格,无助于提高能源使用效率。但环境税尤其是碳排放税,既可以给政府带来收入,又能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瑞典如何摆脱石油依赖

南方周末瑞典有一个非常雄心勃勃的计划,要在2020年前摆脱对石油的依赖。是什么让你们下这么大的决心?

Tomas Kaberger:因为瑞典没有石油。从1970年第一次石油危机开始,瑞典摆脱石油依赖的政治抱负就从未间断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已做得相当成功。通过对石油课以重税,我们已使其他燃料变得有竞争力。尤其是重要的是,各种各样的生物质废弃物正被热电联产的方式同时提供电能和热能。我们在非交通部门已经成功地用生物能源来替代石油,对生物能源的使用已经超过石油。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如何在交通部门也用生物能源替代石油。

不过,摆脱对石油的依赖,并不一定意味着我们就一点儿石油都不用。我们希望达到的目标是:在交通部门,由于生物能和电能的广泛使用,即便没有石油,也一样能正常运转。

南方周末你说的“广泛使用”指的是多大一个比例?

Tomas Kaberger:到目前为止,交通部门中使用生物能和电能的加起来还只是略微超过5%。但是在非交通部门,和30年前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生物能的使用占到了四分之一。交通相对而言变化最少,但毕竟已经开始变化。

南方周末让我们回到做这个决策的时候。减少对石油的依赖,对我们很多人来说,代价是可能要改变生活方式,牺牲生活便利,甚至影响经济发展。2005年当你们讨论这个政策的时候,谁是支持者谁是反对派?他们最大的分歧在哪里,各自又做了什么妥协?瑞典政府最后又怎样形成一个为双方接受的办法?

Tomas Kaberger:在瑞典依赖进口石油,即使对个人而言,都是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这种恐惧缘于我们在上个世纪70年代第一次石油危机时的经历,或者甚至更早一些,我们的上一代在二战时所经历的石油匮乏——那时,我们虽未卷入战争,却犹如一座孤岛。这些经历,让我们深感在基本需求上自给自足的重要性。我们形成的共识是:石油就是那种你必须尽量避免依赖的东西。

我们得以实施摆脱石油依赖政策,原因之一在于,不同政党对此的态度是一致的。在西方民主社会,尤其对有争议的问题,往往政策随执政党的改变而改变,这使得长期规划很难进行。但是在摆脱石油依赖这个问题上,不管哪个党派当政,我们的政策都是一以贯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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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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