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祠:期待回来的水世界
凉风习习,光影迷离,恍惚中,戴着南洋帽的梁思成和蓝衣白裤的林徽因谈笑着经过身旁。顺着他们的指尖,我看到了鱼沼飞梁。
尽管知道1972年善利、圣母两泉就已干涸,但我仍和很多游客一样,在围栏外面蹲下来,希冀黑乎乎的泉眼能在俯看的刹那出现奇迹。
责任编辑:杨嘉敏
大唐天宝十三载(754年),春天,盛世还在继续。没有谁会想到,一年后,眼前的花团锦簇就将凋零于安史之乱的狼烟。
53岁的李白也不例外。游历完幽州、魏州(两州均属今河北境内),他折入山西。在晋阳(属今太原晋源),他买舟南下。彼时,作为黄河第二大支流的汾河,水量之丰沛远超今日。波涛滚滚之上,晋阳与绛、蒲诸州(今山西新绛、永济)甚至长安之间的帆影摇曳不绝。或许是船头的浪花,飞珠溅玉,勾动了回忆。李白想起了十九年前宴游晋阳的往事,写下长诗《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时时出向城西曲,晋祠流水碧如玉。浮舟弄水箫鼓鸣,微波龙鳞莎草绿……”他忘不了晋祠。
那个时候,唐叔虞是晋祠主祀的神明。唐叔虞本名姬虞,乃西周武王的三子、成王的胞弟。幼年某天,他和成王玩耍。成王捡起一片桐树叶子,比作当时分封爵土的凭证——圭,说:“吾以此封汝”。摄政的周公闻知,认为“天子无戏言”。于是,古唐国(今山西临汾翼城、曲沃一带)被分封到姬虞名下。自此,姬虞又称唐叔虞。后其子改国号“唐”为“晋”,累世兼并征讨,鼎盛期囊括今山西全境和河南、河北、陕西、内蒙的一部分。其国祚绵延600余年,至“三家分晋”,方寿终正寝。虽然晋国覆亡,但不知何时创立的唐叔虞祠,屡兴屡废,时至今日,敷演为蔚然大观的建筑群——晋祠。
悬瓮山下
知道晋祠,是在初中上学时。梁衡先生的散文《晋祠》,像一粒种子,埋进我的心底。一埋,三十多年。直到两年前,新冠疫情略微平淡的时候,才破土而出。2020年七八月间,趁差事之便,我去了那里。
与梁衡先生“出太原西南行五十里”不同,我是出汾阳东北行高速公路140余里抵达晋祠的。这个行止,无意中与另一位梁先生——建筑学家梁思成及夫人林徽因的有些雷同。1934年暑假,梁、林赴汾阳预查古建。他俩探访古建有个习惯,多对名胜——尤其像晋祠这样“历来为出名的名胜”——怀疑:“因为最是名胜容易遭重修乃至于重建的大毁坏,原有建筑故最难得保存……直至赴汾的公共汽车上了一个小小山坡,绕着晋祠的背后过去时”,他俩“才惊异的抓住车窗,望着那一角正殿的侧影,爱不忍释。相信晋祠虽成名胜却仍为古迹无疑。”一个多月后,预查结束。返程中,梁、林尽管“心力俱疲”,携带“种种行李什物,诸多不便”,却“因那一角殿宇常在心目中,无论如何不肯失之交臂”,遂于路过晋祠时,“下了那挤到水泄不通的公共汽车……”
下了“网约车”,我的情况不比梁、林好多少。大背包里塞满了从汾阳搜罗来的图书,打算寄存,没承想,到得有点早,寄存处、景区连门都没开。只好背着,随几名当地人,走厕所旁一条花木掩映的小道,“偷偷”溜入景区。进去后,才发现林荫下、草坪上、湿地边都有人晨练。一打听,明白了:原来现在的晋祠景区像
登录后获取更多权限
网络编辑: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