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0年来这笔“战争账”，谁埋单？

今年是美国遭受“9·11”恐怖袭击20周年。作为自己大力塑造的一项“政绩”，美国拜登政府赶在纪念日之前完成撤军阿富汗的任务，宣告结束美国史上“最长战争”。为凸显“止损”之功，美国总统拜登特意在撤军后发表的演讲中列举巨大的“战争代价”：美军2461人阵亡、逾两万人受伤，战争耗资两万亿美元——相当于20年来每天花掉3亿美元。

然而，上述这些数字远远不足以体现美国过去20年来在海外频频动武所造成“战争代价”的全貌。而且，美国作为战争发动者不仅让本国民众付出惨痛代价，更给真正承受战火炙烤的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国民众带去难以计数的苦难。

四处点火20年近百万人丧生

就在美军加速撤离阿富汗的紧要关头，8月26日针对喀布尔国际机场的一场恐怖袭击造成13名美军和约170名阿富汗人死亡。极端组织“伊斯兰国”事后“认领”袭击。

类似一幕过去20年间反复上演。战争最惨痛的代价，首先就是人命。美国在海外发动的战争不仅造成大量美军伤亡，更导致他国生灵涂炭。

5月9日，在阿富汗喀布尔，人们站在遇难学生的物品旁。前一天发生在喀布尔一所学校附近的爆炸袭击造成超过50人死亡，另有逾百人受伤。新华社发（拉赫马图拉·阿里扎达摄）

在美国2001年以反恐之名打响的阿富汗战争中，除了拜登宣布的美军伤亡数据，还有3万多名平民被美军打死、炸死或因美军带来的战乱而死亡，受伤人数超过6万，另有约1100万人沦为难民。

在美军2003年发动的伊拉克战争中，超过4000名美军士兵死亡，而伊拉克平民死亡人数据估计为20万至25万人，其中美军直接致死超过1.6万人，约250万人沦为难民。

美国布朗大学沃森研究所“战争代价”项目数据显示，“后9·11时代”美国所发动战争造成的军民死亡总数高达92.9万人；至少3800万民众流离失所，而且这只是“非常保守的估计”，实际数量可能介于4900万至6000万之间。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8月31日警告，阿富汗正面临一场人道主义灾难，如今有1800万阿富汗人，即该国总人口的近一半要靠人道主义援助度日。

6万亿美元多少打了水漂？

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四处点火，“战争账单”上是一笔天文数字，其中还有庞大的烂账、坏账。

第一，钱花得没边。

“战争代价”项目数据显示，2001至2022财年间，美国在阿富汗战争上花费了2.313万亿美元（2022财年数据为预算数额）。需要说明的是，这笔花销不包括美国政府将继续为曾参与阿富汗战争的退伍军人支付的护理资金，也不包括未来还要为战争贷款偿还的利息。

数据还显示，美国近20年来对多场战争总投入近6万亿美元，未来30年还需为退伍军人支付医疗保障、伤残护理及丧葬等费用超过2.2万亿美元。

2017年4月7日，在地中海，美国海军舰船发射一枚战斧式导弹。新华社发（美国海军供图）

第二，钱花得没响动。

以阿富汗战争为例。在超过两万亿美元的“战争账”中，美军号称为训练阿富汗军队和警察投入了近900亿美元。但拜登本人上个月直言，阿富汗政府军面对塔利班攻势“不战而溃”——“甩锅”同时也“盖了章”，那笔培训费算是“打了水漂”。

拜登在讲话中强调，他向来认为美国在阿富汗的使命应聚焦反恐，而不是建设国家等等。

翻翻美国这笔“战争账”，相比在军事方面的投入，美国在阿富汗重建等方面的投入简直不成比例。

美国国会阿富汗重建特别监察长（SIGAR）8月发布的报告坦言，美国号称在阿富汗重建方面投入1450亿美元，但20年来阿富汗民生难见改善。

美国号称把100亿美元花在阿富汗禁毒上，但SIGAR的另一份报告直接将美国在阿富汗的禁毒行动形容为“失败”。阿富汗目前是全球约80%非法鸦片制品的来源地。

2019年4月4日，在阿富汗南部赫尔曼德省格里什克地区，阿富汗农民在罂粟田里劳作。新华社发（阿卜杜勒·阿齐兹摄）

第三，钱花得没人管。

“战争代价”项目直言，美国公众乃至政策制定者对这些战争所带来巨大的经济影响了解甚少。

面对这么庞大的战争支出，美国国会的监管力度、透明度却相当欠缺。据美国媒体报道，过去20年来，美国国会参议院拨款委员会下属国防小组委员会仅有5次讨论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支出问题，参议院财政委员会讨论相关问题竟只有一次。

美国号称花费了300亿美元用于在阿富汗重建基础设施，但SIGAR报告显示大笔资金存在使用不当、腐败等现象。2008年至2017年间，约155亿美元相关资金被滥用、浪费或欺诈。

瑞士《星期日新苏黎世报》指出：“美国纳税人口袋中数万亿美元花在战争上，其中仅有一小部分用于重建。而且，华盛顿还因为滥用资金，没能在阿富汗取得成功。”

2012年4月16日透过“伊拉克”字样的反战标牌拍摄的美国“西阿灵顿公墓”。新华社记者刘宇摄

拜登特意在演讲结尾向美国人强调，结束阿富汗战争标志着美国使用军事行动“重塑别国的时代”告终，“对美国来说是最好的决定”。

打也好、撤也罢，反正都是“美国决定”。那么，以前肆意干涉、四处点火的“战争账”，谁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