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关:天在上头,许护国壮士生还
1916年8月9日,护国战争已结束两个月,时任四川督军兼省长的蔡锷,离开四川经上海转赴日本治病。临行前,他作传诵一时的《告别蜀中父老文》,表达了依依难舍之情:“锷也一苇东航,日日俯视江水,共证此心,虽谓锷犹未去蜀可也”。
征程万里、身经百战的蔡锷,为何对蜀地如此眷念?
责任编辑:杨嘉敏
寻迹
川黔界河赤水河流域的群山之间,有一座筑于古盐道之上的雪山关。此关海拔近1800米,筑于明代洪武年间,大概是为防止滇黔诸夷北犯而建,又因扼川黔盐运要道,顺便征收些过路钱。
促使我前去雪山关的,是因为蔡锷将军那副令人热血沸腾、正气凛然的对联: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蔡将军亲率的讨袁护国军,从昆明誓师出征,由滇入黔,至泸州纳溪一线与袁世凯的军队血战,征途千里,唯独在雪山关上吟出如此豪迈而壮丽的诗篇,一定是雪山关的独特景观与历史底蕴,拨动了他本已壮怀激烈的心弦。
雪山关坐落在叙(叙永)赤(赤水河镇)公路西侧几公里的山上。上山的土路,大部分路段挨着山脊,因此一路视野开阔。向雪山关方向的贵州望去,一列如屏的大山,似一堵巨大的城墙,遮断了我的视线,这是四川盆地南缘最后一列山冈。山冈背面,再往南,过赤水河,便是中国工农红军如走泥丸的贵州乌蒙山了。
时值初秋,一路的景象萧索寂寥,我没有遇到一个游人,连樵夫羊倌也不见踪影。当年护国大军翻山越岭时的人喊马嘶,已化为寒鸦秋虫的啼鸣。
如同大多数雄关一般,雪山关坐落在两座如挺拔胸脯的山峰之间,将狭窄的隘口完全阻断。而与其它雄关不同的是,它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城堞,没有威风凛凛的敌楼,仅是一幢正面宽二十多米、高六七米的石砌房屋。不过,一道高近三米的拱形城门,明白无误地告诉叩关者,这是军防要塞。关门前的坡下,是那条蛇行斗折的千年古盐道,道上的一块块青石板在满坡的蒿草杂树丛中时隐时现,如一条蜷伏山沟的巨蟒的鳞片。
在这一刻,我驻足凝视雪山关。我在校正着头脑中预设的雪山关的形象,想象着护国军千万人马涌出雪山关的场面,我仿佛看见蔡锷将军在雪山关前横刀立马。
览胜
走近关门,门楣阴刻的“雪山关”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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