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谢晋】谢晋最后的时刻(1923-2008)

比父亲早走一个多月的儿子谢衍曾说谢晋:“他有很幸福的一面,也有很痛苦的一面。”

责任编辑:朱又可 袁蕾

谢晋家在江宁路一幢老楼的5层,离美琪大戏院不远。直到去世,谢晋在这个家里住了25年。1982年,因为给有突出贡献的高级知识分子落实政策,谢晋一家搬到这个专家公寓里。原来给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后来隔壁邻居搬走后,他们又买下了邻居的房子,把两套房子打通了。

10月20日上午,南方周末记者抵达谢晋家所在小区时,门口已经有执勤的警察出现;在谢家楼下,上影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走出电梯,可以看到一排长长的白色花篮。谢家走廊拐角摆放的是一个书架,摆放着父亲给谢晋小时候买的第一套书:商务印书馆的小学生文库。卧室门口有一个黑色铁架,上面放着颜色各异的酒瓶。前往客厅的走廊里,一边摆放着泥娃娃等小玩具,另一边的两个大玻璃柜里全是谢晋电影获奖的金杯和证书。

屋里摆放的家具还是上世纪80年代前普通木制的,惟一值钱的要数客厅里的等离子电视了。现在,这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篮。从安徽、北京赶来的谢晋亲人正忙着接电话和接待前来吊丧的客人。里屋不大的书房,现在被布置成了灵堂,四周被书架和画册包围着,书桌上除了一大张谢晋生前最喜欢的肖像照片外,摆满了书本、笔筒、胶水和文具。屋里几个学生埋着头正在叠纸元宝。

意外的告别
本报综合多方面消息来源,排出了谢晋最后的时间表。

“我今朝去,明朝就赶回来。”10月17日中午,吃完午饭的谢晋,在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穿上了他最喜欢的米灰色休闲西服、牛仔裤和运动型皮鞋,在镜子前看了看,同坐在沙发上的老伴徐大雯和屋内忙碌的女儿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出门了。

和往常不一样,谢晋并未带上跟随他近20年的司机。在春晖中学上海校友会会长阮振球的陪同下,乘电梯下楼,左拐出了小区,直行60米,低头钻上了停在江宁路边的一辆大巴。在和已经坐在车上的春晖中学上海校友会的校友们寒暄后,他走到车尾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谢晋只在春晖中学读了一年多,不久后转到上海上学。但谢晋对春晖中学有很深的感情,谢晋是这所创办于1908年的中学的杰出校友。成名以后的谢晋多次到春晖中学参观,还推荐同事黄蜀芹到春晖中学拍电视剧《围城》。1991年谢晋“电影回顾展”和1998年谢晋“从影50周年纪念活动”,均把春晖中学作为活动现场的一部分,专门写了《难忘春晖哺育情》一文发表在报纸上。

大约下午5点半,谢晋乘坐的大巴停在了上虞国际大酒店门口。酒店门口已经挂上了“热烈庆祝春晖中学建校100周年”的红色横幅,谢晋下车时,有人曾想帮他拎电脑包,结果被谢晋婉拒了。作为这所中学最出色的校友,谢晋被校方安排在酒店最好的房间——1106套间里。

谢晋在房间休息了大约5分钟,他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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