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外,一对一的真实与慰藉
在所有人为物资、床位、治疗,为疫情防控和复工等议题奔忙时,一位艺术家倡导,每个外地人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和认识一个武汉朋友。“每天和他聊天,给予对方关怀和慰藉。”“认识一个武汉朋友”计划如星星点灯般,一天之内聚集了上千参与者
责任编辑:周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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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为物资、床位、治疗,为疫情防控和复工等议题奔忙时,一位艺术家倡导,每个外地人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和认识一个武汉朋友。“每天和他聊天,给予对方关怀和慰藉。”“认识一个武汉朋友”计划如星星点灯般,一天之内聚集了上千参与者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
认识一个武汉朋友
微信确认“添加好友”,道声“你好”。再确认,再问候。
从2月3日下午4点开始,24小时里,这个动作林子重复了至少1140遍。
彼时,全国新增病例达到当时的历史最高点;湖北问责处理了三名省红会干部;李兰娟团队表示发现了抑制病毒的新药……而在绝大多数人赖以为信息平台的微博上,充满层出不穷的求助案例、道听途说的疫情消息、此消彼长的指责和谩骂。
“我女朋友常常会因为这些信息而焦灼、愤怒,甚至流泪。我在想自己能做点什么。”待在北京的艺术家林子隐隐感到,也许有一些信息被夸大或扭曲了。为何不让一个隔离区外的人,和一个武汉市民在微信上结成好友,关心彼此,分享自己的见闻和情感?“聊天记录可以被二次传播或至少留作历史的证据,为未来的展示提供可能。”
林子把这个艺术项目命名为“认识一个武汉朋友”计划(以下简称“朋友计划”),制作了一张说明图片,在朋友圈发出。
半小时后,参与人数便呈井喷状态,到2月4日下午参与者累计超过1140人。为了便于大家联系,林子和女友一共建了九个微信群。“疫情线上交友俱乐部+论坛”1.0版由此诞生。
按照林子的想法,朋友计划两端应该连接的是“在隔离区内但与疫情无(直接)关(系)的人”与“隔离区外与疫情无关的人”。
小小激动的寒暄之后,热心人在群里抛出了患者求助信息填写表;有人表示愿意分享线上心理义诊资源;还有占卜师介绍静坐冥思方法、“为灾区祈福”的佛经音乐和法事。
瑞德西韦试验究竟有没有用,也成了大家关心的问题。
总有人质疑新药试验是“拿人体当试验,不人道”,群成员、在上海药企做临床监察员的小王有点看不下去了,在群里科普:“我们一般试验入组要入两年的,瑞德西韦三期入组九天就入了75%了,他们试验方案是对照组四盲的。对照组也是用药的,大家都有得救治。”小王的日常工作是做类似糖尿病等慢病的临床研究,需要经常去医院做患者访视,算是经验之谈。“病人需要签知情同意。会给他们买保险。如果有什么问题,先停药,用保险支付补偿。”
在参与者曹夕看来,那会儿的计划群就像外界对武汉印象的一个小小缩影,慌乱匆忙,但好歹(问题)还在一个个解决。
共享信息、科普之外,群里的一些老摇滚迷开始怀念SMZB和达达乐队(均为成立于武汉的乐队),还有人提到Vox(武汉酒吧)组了个民间救援队伍,“算是很早很早的救援队了。”
“东湖也很美!”“我也想去!”“疫情之后约起来吧。”
“话题是不是跑偏了?不是该讨论疫情吗?”有人又把线给拽回来。
“这些还只是群里的杂谈。要实现一对一的交流,需要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就像一群人来到舞会上,你还是要找到自己的那个舞伴。”群成员文杰说。
“疫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广东女孩珂琪找到的“舞伴”,是在武汉念书的一位孝感姑娘。
珂琪没有照微信名字称呼她,自始至终就叫她“小姐妹”。而当我联系到孝感姑娘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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