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网红县官不直播

2019年8月13日，寻乌县副县长米雅娜在直播镜头前，推销当地的百香果，吸引了不少网友围观。 （IC photo/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11月14日《南方周末》）

有一次在办公室直播，刘书军遭遇了在有资源位情况下的史上最差带货量。这让他们意识到：网友可能不是对官员背后的故事感兴趣，而是要听到更多农产品背后的故事。

“你们还想看县长干什么？”有一次，女主播笑着问。“抓鸡，县长抓鸡！”评论区冒出几条提议。于是第二天，刘书军穿着衬衣、皮鞋，走进了鸡圈。

平台资源位意味着不同量级的流量。流量顶峰时，刘书军的直播有17.78万人次观看，而低谷期，只有633。资源是县官们一次次“谈”出来的。米雅娜曾带着团队，登门拜访过一家电商平台三五次。

2019年“双十一”这一天中午1点许，当天猫商城成交额不停翻滚，即将突破2000亿元时，刘书军刚刚步出县政府常务会，他吃了个盒饭，前往自己当河长的河流巡河。

在这一天，这名湖南省城步县的网红副县长没有加入疯狂的电商直播销售大战中。对他而言，这是寻常的一天，比前一天还更普通——11月10日，他和县长助理刘寒在直播中PK卖农产品，互有输赢，为此还做了不少俯卧撑。

在以直播带货的网红大军中，县官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近年电商下沉农村的趋势中，不少县官直播销售当地特产，成了网红。不过，有趣的是，在“双十一”这样的购物狂欢日里，这一群体中的大多数官员选择了观战，不直播，不吆喝。

“流量被大主播带走了”

11月11日，“城步芝麻官”五千余名粉丝没有等来刘书军。这是刘在淘宝直播里的阵地。

刘书军在这一天和直播搭上边的活动，是在巡完河，他回到办公室，和直播团队开会，讨论未来发展方向。在会上，他们讨论确定了“城步芝麻官”未来要推“双百计划”，“走进百家贫困农户，挖掘百种乡土产品”。

另一名网红县官、江西省寻乌县副县长米雅娜也没有参加直播大战。在公开报道中，她曾在2.5小时的直播中，创下销售百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