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良铮先生重译《欧根·奥涅金》
1979年春,我读《美国南北战争资料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78),“引言”的最后一段,列出了九位译者的名字:“参加本书翻译的有周基堃、查良铮、陈文林、王敦书……”。“查良铮”三字加了黑框,我深感震惊,这不是翻译普希金诗歌的查先生吗?
责任编辑:刘小磊
(本文首发于2019年8月29日《南方周末》)
1979年春,我读《美国南北战争资料选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78),“引言”的最后一段,列出了九位译者的名字:“参加本书翻译的有周基堃、查良铮、陈文林、王敦书……”。“查良铮”三字加了黑框,我深感震惊,这不是翻译普希金诗歌的查先生吗?
我记住查先生的名字,缘于读普希金的诗,从《波尔塔瓦》《青铜骑士》到《欧根·奥涅金》,从《吉甫利颂》《高加索的俘虏》到《普希金抒情诗集》,全是他翻译的。我喜欢他的译文,优雅、朴实、简洁、流畅,我把他的译文当作学习和锤炼语言的范本。想想这么一位杰出的翻译家,以后再也读不到他的新作了,顿感伤悲。
到了1980年代初,查先生的译作陆续再版。1980年7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查先生新译的《唐璜》,王佐良先生作“序”,纵论拜伦的天才和诗作的伟大,但对本书的译者却只字不提,不知查先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环境下译出的这本书。1982年2月,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了查先生译的《拜伦诗选》,节前有他写的十页“拜伦小传”,书后有他的夫人周与良女士写的两页“后记”(作于1981年11月),读罢才知查先生是在1977年2月去世的,但未提供更多的细节。1983年10月,《欧根·奥涅金》由四川人民出版社重新出版,周女士写了“后记”(作于1982年元旦),这不是一篇常规的“后记”,而是一篇深情的悼文,短短三页,披露了查先生许多鲜为人知的个人信息,由此得知:一、查先生四十年代“在昆明西南联大读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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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