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柏 我像逃瘟疫一样逃开抽象表现主义

苏笑柏在德国曾先后师从克拉佩克、里希特和马库斯·吕佩尔茨,都是德国的明星艺术家和国宝级艺术大师,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艺术上受到多少他们的影响

“我到德国之后,一度对表现主义非常着迷,但是只有躲掉他们,我才可能有一点点新的东西进来。同样,大漆对我来说也是另外一个陷阱,如果我完美地使用大漆,我就只是一个手工艺的工匠而已”

责任编辑:杨子

2018年10月12日,艺术家苏笑柏大型个展“无时无刻”在日本兵库县立美术馆开幕

苏笑柏在德国曾先后师从克拉佩克、里希特和马库斯·吕佩尔茨,都是德国的明星艺术家和国宝级艺术大师,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艺术上受到多少他们的影响

“我到德国之后,一度对表现主义非常着迷,但是只有躲掉他们,我才可能有一点点新的东西进来。同样,大漆对我来说也是另外一个陷阱,如果我完美地使用大漆,我就只是一个手工艺的工匠而已”

每参观一次抽象艺术的展览,都仿佛在重新玩味何为抽象。绘画在剥离了叙事之后,其物质性裸露出来,物即为物本身。而在此反面,抽象画又因为丰富的想象空间和指涉,被赋予更多可能,物成为物之外的东西。

算上之前在兰根基金会美术馆(Langen Foundation)的个展,《无时无刻》已经是苏笑柏第二次在安藤忠雄设计的美术馆举办个展,这也是他在亚洲规模最大的一次个展。日本兵库美术馆秉承了安藤忠雄一贯的清水混凝土的冷静风格,并且尺寸巨大,是整个日本西部规模最大的美术馆。“三个巨大的展厅,三个长条,远远地伸过来,我占据其中的一条。空间有七米多高,整个长度53米,跨度13米,中间没有柱子。”巨大空间对于绘画类的展览来说几乎是压迫式的,为苏笑柏做展场设计的丰田启介是日本的一位建筑师,曾是安藤忠雄的助手,对安藤的空间风格“吃得很透”。丰田使用了一种套组式的展陈,在7米高的空间里又搭起一个5米高的空间和一个3米高的空间,几个空间像暗盒一样彼此交错,嵌在一起。幽暗的灰色里面,画面几乎成了眼睛能捕捉到的唯一光源。

从左至右:《晋陽》 163cmx155cmx19cm;《红绢》 163cmx155cmx18cm 2018;《藏藍》 170cmx158cmx17cm 2017

漆的词汇和语法

大漆是东方的媒材,中国人在新石器时代就开始用漆,越南、日本等亚洲国家也都以漆器著称。可苏笑柏在离开中国之前,对漆完全不了解。在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有教授用漆作画,用的是化学漆,跟天然材料的中国漆大相径庭。

因为一次偶然的机缘,苏笑柏受德国朋友委托,到福建完成一个公益项目,在那里住了半年,每次手痒想画画,手边都没有凑手的材料。福建是大漆的“高地”,美术学院学生告诉他:你可以试试漆啊,我们都用漆来画画的。

“说起来是15年前了,我回到德国之后,对此念念不忘,2005年又去福建,前后连续去了三次,从那以后就开始用漆。我材料的初衷是从那里来的,但后来我也进行了大量的技术改良。”

他在福建还收集了大量的古瓦,把漆做在瓦片之上。古代器物设计的匠心常常让他惊叹,每一片瓦片,既要避雨,又要跟另一瓦片叠盖,瓦片的弧面会有微妙的起伏,这成为他后来弧拱形画面的灵感来源。

漆本身的性能复杂又神秘,每个漆艺师傅,都有自己秘不示人的流程和配方。中国大漆色系简单,主要就是黑红二色,其他颜色都是清漆中加入色粉,只有黑漆是炼制过程中出现化学反应的结果,因此这种黑千变万化、格外迷人。刚刚接触到大漆的时候,苏笑柏想:光有一个黑色就够了,我就永远用这个黑漆来画画。

“我对那个黑非常非常着迷,我想伦勃朗的调色板也不过六七种颜色,中国古人靠‘墨分五色’可以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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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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