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河之波
漫步到格利巴耶多夫运河上的银行桥,桥身装饰有四座带金翅狮身的雕像,传说对着狮子的耳朵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责任编辑:杨嘉敏
(本文首发于2017年3月23日《南方周末》)
圣彼得堡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曾经半开玩笑对朋友说,等我将俄罗斯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走过之后,才去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当我断断续续花两三年时间从黑龙江、内蒙古、吉林多个口岸出境,乘火车、汽车去了布拉戈维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罗夫斯克、伊尔库茨克、后贝加尔、乌兰乌德、库页岛、赤塔等地后,既满足又怅然于若有所失——这里有些地方可是在中国古籍上记载的、晚清前归属我们的外兴安岭葱茏苍郁之地。
我终于下决心自北京飞越蒙古高原,当看到阳光映照下的戈壁荒漠无比壮阔雄浑时,感觉莫名兴奋,我终于要飞越西伯利亚,飞过乌拉尔山脉了!
诗意流淌
莫斯科有八个火车站,距“巴黎春天”夜总会不远,候车厅迎门摆放着列宁雕像的火车站有去圣彼得堡的专线。一夜与三个俄罗斯人同卧高等软席包间,乘火车前往圣彼得堡。
俄罗斯国土辽阔,让你感觉这不是一个国家,简直就是独成体系的一个“洲”。而圣彼得堡,则是这个“洲”一样的国家直接伸向北欧的最前哨,当年彼得大帝为追赶工业文明,隐身为打工者去荷兰苦学造船技术,回国后下决心摆脱俄罗斯帝国封建农奴落后状态,而彼得堡正是他促进俄罗斯迅速欧化、工业化的变革之都,另一方面,彼得堡又是现代世界革命之都——十月革命的诞生地。历史和现实、意志和力量、哲思和文学,改革者和革命家,都在这里交集,全化为滨海城市的万般风情——在涅瓦河游船上可以听凭海风吹拂,细细打量这座古典水城;在夏宫可以凭栏俯瞰,与北欧盈盈一水相望;在芬兰湾,能看到海水不太咸的波罗的海。
我对圣彼得堡不陌生,早就在青春时期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白夜》与它不期而遇,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主人公,在涅瓦河畔整夜徘徊、苦恋。他和姑娘纳斯金卡在涅瓦河边四个夜晚的心灵相遇激发了绵绵诗情,“那是一个奇妙的夜晚,亲爱的读者,只有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夜晚。”他遇到了,最终又失去了自己爱恋的人。“我的上帝!那是足足一分钟的欣悦啊!这难道还不够一个人受用整整一辈子吗?”《白夜》里的圣彼得堡,充满了抒情和近乎神经质的绝望感伤——它是如此唯美、痴迷、忘我和纯粹,这种直逼灵魂的诗意气息升华,在别的地方是难以感受到的;陀思妥耶夫被称为“俄罗斯的伟大灵魂”,他的小说几乎全部在涅瓦河边展开情节——《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双重人格》、《女房东》、《罪与罚》和《白痴》,而俄罗斯另外几位伟大作家果戈理的《圣彼得堡故事》、屠格涅夫的《春潮》和《处女地》、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主要情节也都在圣彼得堡展开。
我爱你,彼得兴建的大城,/我爱你严肃整齐的面容,/涅瓦河的水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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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