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一二三

既然生活太现实了,偶尔做一场关于梦的梦,又何妨呢?

责任编辑:刘小磊

1《青红》

《青红》(南方周末资料图/图)

电影《青红》,讲一群上海知青带子女归根的故事。片中俩女孩登山远眺,其一道:“上海怎么样?真想去看看。”流落在外的“第二代”,梦想着上海的繁华、时髦、遍地黄金。《青红》的英文名字,正是Shanghai Dream。

相比《花样年华》和《色•戒》,《青红》不直接描绘上海,而是聚焦异乡上海人,他们鬼鬼祟祟地围坐着,商议永不能实现的集体逃离。他们骂架,打孩子,反复教训子女:“你是上海人!”……“触心触肺”的逼真,让人无法否认:对,这就是上海。

上海不在遥远彼处,恰在青红们身边。上海由上海人的势利、排外、市井、琐碎构成。作为ShanghaiDream重要元素的张爱玲,一直被误读。她笔下的上海,华彩霓裳皆浮影,真正灵魂的,是现实冷酷的行事法则。《倾城之恋》第一句:“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这拨快了的钟,霎时将读者推入上海的坐标。

上海人势利,但最歧视的,不是穷,而是“巴”。“巴子”是比“瘪三”更损的沪骂。作为“上海指南”的《长恨歌》,写老克勒和旧社会闺秀。落魄,过气,照样将自己打理得山清水秀。穷而不巴,最有品位。品位是上海的精神追求。安妮宝贝抱着哈根达斯流泪,卫慧告诉读者她的内裤是CK。她们很上海,她们的忧郁和色情,符合这个城市的趣味。上海只有小资,没有文青。

上海人把有品位的表象争奇斗艳给别人,回到家,外套一脱,皮包一挂,就是另一种居家形态。上海的小市民,是亭子间出来的小市民,是半尺杆头相扰的小市民。一扇大门一把锁,挤着六七户人家,鸡犬相闻,隔墙有耳。某某打老婆了,某某孩子不及格了,芝麻绿豆的琐碎,足够整条弄堂消遣几天。清晨,各扇门后走出刷洗马桶的女人;傍晚,放学的孩子歪戴红领巾,趁被父母寻着之前,在口袋里藏好汗津津的脏手,飞奔回家。空气中有固本肥皂和炒鸡蛋的气味,顺着弄堂走,是掉漆的朱门、玄色的机制瓦、褪色的清水红砖墙。沿陡峭的木梯上行,双开间的楼层后部,隐匿着窄小的后厢房和亭子间,瓦顶上掀出一扇扇小天窗。

《长恨歌》开篇大段风貌描写,其冗长迂回为人诟病。然而,作为一本上海人写上海的野心勃勃的书,仿佛不如此无法开场。“曲折深长、藏污纳垢的弄堂”是上海的细胞,就像小镇是美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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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Golrad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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