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书架】书中横卧着整个未来的灵魂

人与书的相遇,需要恰到好处的契机。再经典的书,也会读来索然无味;有些书平淡无奇,在特别的时刻读到却会受到巨大的触动。

责任编辑:刘小磊

王晓渔。 (南方周末资料图/图)

近代很多知识人误把法家当法治,埋下20世纪悲剧的种子。时至今日,不管台面上打的牌是马基雅维利、施密特,还是丧家犬、董仲舒、周树人、通三统,台下晃动的大都是法家身影。

刚进大学不久,听说商务印书馆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很好,去图书馆借了一堆,诸如费希特《全部知识学的基础》之类,怎么也读不懂,一无所获。这些书籍的价值毋庸置疑,却难以成为我的入门读物。人与书的相遇,需要恰到好处的契机。再经典的书,也会读来索然无味;有些书平淡无奇,在特别的时刻读到却会受到巨大的触动。这种意外,我时常碰到。摆在“秘密书架”上的正是那些意外的书,它们可能并非经典,对自己却有着特别的意味。在这篇文章里,我也尽可能地略过那些人尽皆知的典籍,比如《孟子》或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

“书中横卧着整个过去的灵魂”,据说这是卡莱尔说过的。可是,书中不仅横卧着过去的灵魂,也隐藏着未来的灵魂;不仅横卧着作者的灵魂,也隐藏着读者的灵魂。

与同龄朋友们交流阅读经历,几乎都是从大学才开始自主选择地阅读,此前总是无暇读书或者无书可读。我在淮河北面的一座县城长大,当地的图书馆形同虚设,新华书店的新书屈指可数,只能碰到什么就读什么,读的时候偷偷摸摸,像地下工作者。中国的书勉强能够找到一些,外国翻译进来的就很困难了,除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牛虻》,即使像《红与黑》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文学名著,也难以找到,全本的安徒生童话我是大学之后才接触到的。那时能够遇到的主要是连环画、评书、辞典、文选、报纸和杂志,不是我选择书,是我被书选择。我最初读到《南方周末》是在1990年代初,最初知道司马南也是因为这份报纸经常刊登他的文章。无书可读的结果是读到什么就背什么,背过几百首诗词,包括当时公开发表的毛泽东的所有诗词。

很偶然的在书摊上买到一本《中国新诗名篇鉴赏辞典》(四川辞书出版社,1990年),主编是九叶派诗人唐祈。同时还有一本《新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1年),主编是写下“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的公木。后来备受推崇的穆旦,就是那个时候读到的,不过当时我还读不出其中的好,经常把他与穆木天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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