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真的,这群未成年人在戈壁滩刷火箭

在冷湖空旷的戈壁滩上,37名少年都亲手设计、制作并发射了两枚火箭(一枚属于个人,一枚属于团队),能回收的那种。

责任编辑:刘悠翔

晚上八点半,八岁的张浩然站在戈壁滩的风沙中,手里的白色塑料袋飞起又落下。

这里是青海冷湖,如果以日落时间计算,还有一个小时才入夜。此时,紫外线的威力已渐消散,人的眼睛可以轻松直视天空。

“这是我的降落伞。”塑料袋的袋口被张浩然用一根细线牢牢地打了个结,线的另一端被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根小铁棍上。风呼呼刮过,张浩然抛起手中一直捏着的小铁棍,塑料袋随之飞向空中,被风灌得满满当当,不过转眼它就被小铁棍的重量拉下,坠落在地。张浩然跑过去,将它捡起,宝贝地抱在怀里。

在火箭回收工作中,加装降落伞是其中一种方案。早在1963年,钱学森就曾在《星际航行概论》中提到运载火箭回收的重要性,在他看来,未来星际航行可能十分频繁,一次性的运载火箭成本太高。六十多年后梦想照进现实,2024年6月,我国成功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完成可重复使用运载火箭首次10公里级垂直起降飞行试验。

在张浩然的世界里,塑料袋就是降落伞,它随着小铁棍飞起、坠落,这个过程相当于火箭发射并得以成功回收。

2024年7月16日,张浩然和另外36名中小学生从全国各地飞抵敦煌,经过四个多小时车程,一路向西,穿过当金山、阿尔金山隧道,路过大小苏干湖,见到路上的绿色植物渐渐稀少,直至只有满地黄沙——他们来到了冷湖,参加火箭排行榜赛事。在冷湖空旷的戈壁滩上,37名少年都将亲手设计、制作并发射两枚火箭(一枚属于个人,一枚属于团队),能回收的那种。

《中国航天科技活动蓝皮书(2023年)》显示,2023年,全球运载火箭发射次数达到223次,发射次数和质量等多项关键指标达到1957年以来的最高。其实,人类对太空的探索一直在前进。而许多向往太空的年轻人,从小就走在这条通往太空之路上。

2024年7月,在青海冷湖参加火箭赛事的青少年在戈壁沙漠中徒步。冷湖火箭排行榜供图

 热身

到达冷湖之前,37名“火箭设计师”已在线上平台学习过十节火箭课程,了解火箭结构、发射原理及回收技术等。来到冷湖,他们要组装的火箭零部件,也是提前在火箭仿真平台上设计的。

桌面上摆满3D打印出来的各种火箭零部件,箭体、螺丝、头锥等,还有五颜六色的彩笔。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AB胶味道,它可以将不同的零部件粘贴在一起。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这将是他们自己制造的第一枚火箭。

来自香港的参赛者李祉谦正在调试火箭尾翼。冷湖火箭排行榜供图

来自香港的参赛者李祉谦正在调试火箭尾翼。冷湖火箭排行榜供图

这些火箭的外形五花八门。有的尾翼是偏曲线型的,也有的是四边形或三角形;有的火箭箭体设计得很短,发动机装进去,还有一小截露在外面。涂绘也尽显设计师们的巧思,有的被涂成2B铅笔样式,有的则是可乐瓶。

火箭课程的主讲导师朱云浩在一旁指导组装。在之前的线上设计阶段,他通常不会主动帮“设计师”调整参数,除非他们的设计会导致火箭到处乱飞等极端情况,他才建议改进。

“得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希望每个孩子的火箭都不一样,而不是大家都是一个最优解,长得都一样。”他说,也因此,火箭是否能发射成功是一个未知数。

汪昕潼觉得有些可惜。她交错了尾翼仿真版本,打印出来的尾翼是四边形的。火箭仿真平台上显示,这个版本的火箭只能飞180多米,而如果按照她改进后的三角形版本,则可以超过两百米。

此次参与火箭制作的37位设计师中,只有两个女孩,汪昕潼是其中之一。她12岁,第一次接触火箭制作。四年前,父母给她买了一本《太阳系旅游指南》,里面介绍如何在太阳系旅行、哪个星球比较适合玩,她觉得很有趣。后来学校组织她们看“天宫课堂”,中国航天员们在空间站里做小实验。从太空传回的画面中,水珠在失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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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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