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繁花》上百场演出背后: “上海这座城市有巨大潜力”

“我们之前在北京、杭州、香港也演出过,反响也很好,可是大家都看得很冷静,不像在上海很热闹。”

(本文首发于2024年8月8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刘悠翔

话剧《繁花》在阿那亚戏剧节演出。 (受访者供图/图)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2024年6月中旬,伴随着《新鸳鸯蝴蝶梦》的歌声,话剧《繁花》第一季在阿那亚新建成的九剧场落幕,观众渐渐散场直至安静,高度还原了原著小说曲终人散的意境。

自从2018年这出话剧面世以来,已经上演了超过一百场,且大部分场次都在上海本地。导演马俊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现在差不多每20个上海人中就有一个看过话剧《繁花》,很多一辈子不进剧场的人都进来看了。这对观众和创作者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马俊丰是山西太原人,他在上海生活了十五年,从初来时候的格格不入,到现在的几乎融入,最初正是《繁花》为他提供了解读上海的密码。

“刚到上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和这里的关系若即若离,读了这本小说后,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清晰了。”马俊丰回忆。

话剧版编剧温方伊则说:“《繁花》虽然讲的是1960年代到1990年代上海的故事,但书里男男女女的生活状态、精神状态放到今天依然还是可以引起共鸣。城市生活和精神上的痛苦,总是相似的。”

金宇澄的原著小说有三十多万字,年代跨度很大,各色人物众多,想要放在三四个小时的话剧舞台上讲完全部故事并不现实。话剧《繁花》选择将内容分为三个部分,用三季的时间完整呈现。其中,《繁花》第一季选择了阿宝、沪生、小毛三人作为主人公,舍弃了玲子、陶陶等1990年代才出现的角色。让这部剧的故事走向和2023年12月播出的剧集版截然不同。

“小说《繁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宝藏,但是它对于每个人的意义可能不一样。”马俊丰说。

“它解决了我的生存状态的问题”

南方周末:你当初为何会把《繁花》搬上戏剧舞台?

马俊丰:首先,我是《繁花》的书迷,2013年就读到这本书,一翻开就被序言所吸引。我还记得(当时自己)特别青春,我家门口有一个换鞋的地方,我一边读一边换鞋,就坐在那里把一章看完了。出门后我就魂不守舍,想着赶紧回去把书看完,这本书带给我巨大的震撼。

那时候我已经在上海生活了五六年,还是很难融入,大家对上海的一些偏见,比如排外、孤傲等等,这些对我也是有影响的。我老是觉得很难切近上海人的生活,也很难和他们融合,感到自己是悬浮的。在上海,我和朋友的关系也是这样,总觉得若即若离,但读到这本书后,我感到它解决了我的生存状态的问题。当时我甚至感觉有些沮丧,如果当初我能早点看到这本书,就不会浪费五年的时间。在此之前,我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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