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大姐(上)| 凝视

跟我说母亲最多的人是大姐,在家里与我说话最多的人也是大姐。

责任编辑:邢人俨

                           

大姐。(图文无关)视觉中国|图

大姐。(图文无关)视觉中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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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去另一个世界了。她是2021年11月走的,从那时到现在,我没有流泪。

我的心空空的,对她的去世没感觉。这样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这就是我此刻想起她的真实心情。

大姐走后,我拒绝想她,把重心放在制作电影《月光武士》上,工作时,她的脸会浮现在脑海,她的话也会冒出来,往事涌来,我赶紧停止,集中精神在工作上。

拍完了电影,开始做后期,这项工作无边无际,从初剪开始,花了三个月,剪辑师要我有意避开素材,理由是我太熟悉了。那段时间,我就写新小说。

回到后期,发现可用的素材五个小时,决定精剪成两个小时。好多方案,一一试来,需要胆识,需要逻辑,需要心思明了,一步不能错。这项工作,是很大一件事,压在心里,当我专注在剪辑台前,偶尔会想起大姐离开。

之后,我回了重庆数次,住的地方距她的家不太远。周边有好多餐馆,我走过那些街或上电梯,想起与她一起吃饭和走路的情景。身边的人会提到她。远离重庆,没熟人提到她。新书会时,读者说读过外文版《饥饿的女儿》,里面有大姐照片,她在三峡当知青,梳着两根黑黑的长辫子,与几个知青合影,她是鹅蛋脸,嘴唇厚厚的,典型的丰乳肥臀,没人见了她不被诱惑。读者问,你大姐如何?

我轻声说,她过世了。

对方表示抱歉。我说没事。

当晚我在手机翻到那张照片,大姐看上去是快乐的。

那也是小时候我熟知的大姐。

现在,大姐的样子我想不起来。本以为她永远在那儿,只要我想伸手,就可以够着她。

母亲走了,跟我说母亲最多的人是大姐,在家里与我说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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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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