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舆论漩涡中的武汉红十字会

最开始,大家一度以为:人,只要招到足够的人,物资就可以搬得明白。“当时只想找搬运工,不惜力气的。”

可能少有人注意到,因违规发放口罩问题被问责的政府官员中,有此前国博仓库的现场指挥长和副指挥长。

从“入口”看,武汉红十字会记录的入库信息很长时间没有实现高效的电子化,有的运单号是志愿者手写记录的。

“政府最该统筹的,其实是这样的信息平台,让医院的需求、厂家的生产能力、捐助者的意向全部公开,相互得知,也就不存在遗漏点。”

责任编辑:汪韬

(本系列均为南方周末、南方人物周刊原创,限时免费阅读中)

最开始,大家一度以为:人,只要招到足够的人,物资就可以搬得明白。“当时只想找搬运工,不惜力气的。”

可能少有人注意到,因违规发放口罩问题被问责的政府官员中,有此前国博仓库的现场指挥长和副指挥长。

从“入口”看,武汉红十字会记录的入库信息很长时间没有实现高效的电子化,有的运单号是志愿者手写记录的。

“政府最该统筹的,其实是这样的信息平台,让医院的需求、厂家的生产能力、捐助者的意向全部公开,相互得知,也就不存在遗漏点。”

四月,武汉正在复苏。相较于其他地标的动态,武汉国际博览中心(以下简称国博)的关仓显得低调。

2020年3月31日中午12:00,这座“武汉市应急物资储备仓库”的A1仓库正式关仓了。4.2米高的大门紧锁,几辆橙色的货运叉车停在门前。这个117米×72米的矩形场馆,比标准足球场还要大上一圈。疫情期间,全球各地捐赠的物资把A1堆满之后,又紧急加开了馆内其他仓库。

3月31日,武汉国际博览中心A1馆关仓。 (南方周末记者 崔慧莹/图)

关仓时,国博旁边还有一顶白色帐篷未拆除,提醒这里曾是红十字会的临时办公点。“目前医院和各区指挥部的物资已比较充足。我们已告知爱心企业暂缓捐赠,后续如有需要再说。”仓库关闭当天,武汉市红十字会相关负责人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时间倒回两个月前,国博也被外界称为“红会仓库”。实际上,在国博14公里之外,一栋面积不大的7层办公楼里,才是武汉红会的“大本营”,办公楼门前的窄巷,是贯穿原英、俄、法、德、日五国租界的“文化遗产街区”。这里也是最早公开的物资接收地址,一层大厅只有十多平米的空地。

上述武汉市红十字会负责人向南方周末记者坦承,他们经历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应急救援危机。

根据武汉红十字会官网数据,截至2020年4月10日,武汉市红十字会共接收新冠疫情社会捐赠款超过17亿元;而对比2016年武汉洪灾,当时武汉红会累计配送救灾物资为四百多万元(截至2016年7月13日),二者相差几百倍。

这场应急救援战役中,有人说,红会自身存在缺人手、行政效率低、信息化水平不足等诸多问题,但也有相关决策者的责任:让红会这只“蚂蚁”,去背负捐赠物资处理这头“大象”。

这家成立于1911年,前身为中国红十字会汉口分会的百年慈善机构,应该从未想过,因为医疗物资发放,带来如此大的争议和质疑,且被深深刻入这场武汉“战疫史”。

三个月来,武汉红十字会经历了什么?再遇到“大象”,该怎么办?

“第一天就被干趴下了”

疫情期间,武汉红十字会招募了数百位志愿者,最早加入的是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的英语教师高明。最开始,大家一度以为:人,只要招到足够的人,物资就可以搬得明白。

1月24日,大年三十的下午,高明骑着电动车,路过武汉市江岸区胜利街162号,武汉红十字会办公楼,看到好多人正在卸货,他下车帮忙,“搬的大多是各种类型的口罩,当时还没有防护服,也没有酒精”。

3月31日,武汉红十字会办公楼门口。 (南方周末记者 崔慧莹/图)

那是武汉“封城”的第二天,捐赠物资如雪片般飞到武汉。

一位捐赠医疗物资的企业代表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封城前,社会捐赠的物资可以通过快递公司和民间慈善组织进入武汉,但当时已经出现物流车辆紧缺、涨价的问题,且防护医疗物资的规格较多,需专业鉴别,有些物资可能送去医院也不符合医用标准。

封城那天,武汉市疫情防控指挥部试图重整捐助的秩序,规定武汉市慈善总会负责接收捐款和通用物资,武汉市红十字会负责接收医用耗材、防护用品等专项物资。

这是一种捐赠的通常模式,纳税人通过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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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思考 校对:胡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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