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工友夜校”为何停办

相比于文化课程,工友们更喜欢唱歌跳舞这样的娱乐活动,“工作太累了,下班以后大家都去找自己的乐子了,学习的少,特别少”。

责任编辑:刘斌

“工友夜校”宣布停办后,英语课仍将持续到学期末结束。5月12日晚,英语课上来了三位工友。(郑可书/图)

(本文首发于2017年5月18日《南方周末》)

相比于文化课程,工友们更喜欢唱歌跳舞这样的娱乐活动,“工作太累了,下班以后大家都去找自己的乐子了,学习的少,特别少”。

他们在雾霾严重的冬季办过一场茶话会,讨论“雾霾”。结果学生志愿者来了一群,工友只来了三个,还是因为关系好才来捧个人场。“我们以为工友关心,其实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打工者在城市边缘生存,追求以他们能力为基础的发展。他们所需要的知识,在TOP10高校里面的学生是很难获取的,社会没有给他们提供这样的条件。这就导致工友即使去上课,也很难互相之间紧密结合。”

“对不起,我们不能给人大后勤工友办夜校了。”

2017年4月25日,中国人民大学新光平民发展协会(以下简称“新光”)发出声明,称将停办开展多年的“工友夜校”项目。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篇文章阅读量飞快刷新,并迅速在社交媒体上扩散开来,不断有人在新光的微信群里问,新光怎么了?

这是一场延续六年的平民教育试验。2011年,它发端于知识精英汇集的中国人民大学校园中:一群满怀热情的大学生以晏阳初的平民教育思想为源泉,以本世纪头十年新乡村建设实践为蓝本,渴望通过课堂上的知识传播,与校内打工者进行两个阶层间的对话。社团创始人吴俊东在一篇阐释“工友夜校”宗旨的文章中说,“教育绝非少数精英们的专有品,而应成为平民大众的进步阶梯。”

六年传承后,因为来上课的工友越来越少,学生们主动关停夜校,将新光的关键词从“平民教育”替换为“服务”“休闲”“归属感”。大学生们开始痛苦地思索这场试验受挫的原因,感慨平民教育养分的稀缺;同时也无奈地承认,大学生和校工这两个群体间的距离,他们尚未超越。

“中国制式教育提供给大学生的知识体系不适用于打工者,导致相互之间难以紧密结合。”“三农”问题专家、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院长温铁军曾经是新光的指导老师,虽然新光遭遇了挫折,但他依然珍视这种尝试:“趁着年轻人热血没冷却,能做多少算多少,成与不成并不重要。在这过程中,他们的热情得到释放,已经功德无量了。”

“工友既然不需要, 我们就不用继续了”

大三学生吴家伟是新光现任会长。停办声明在校内外引起关注后,腼腆内秀、说话轻声细语的吴家伟“消失”了一个星期。正好赶上学校放春假,吴家伟回了趟湖北老家,躲避媒体,他不希望夜校停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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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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