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传灯人】白天是银行家,晚上是美学家姚一苇上课记
这漫长的六○年代,政治上是严酷的,思想上僵硬封闭,知识上狭隘肤浅。在这国际冷战和中国内战的双重构造下的精神的荒原里,姚先生对于文学、艺术和戏剧的近乎宗教的、纯粹的信仰,不但使他能怀璧而隐,又能使他带着一代年轻的艺术家,悠游在审美世界
责任编辑:朱又可
在我思考着“一九四九渡海传灯人”的主题时,曾与文化界的朋友谈及一些艺术文化的传承者,尤其是默默然,隐名于乱世,不与当道同流而在民间深植文化根脉者,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指出:当得上此“传灯者”,莫过于姚一苇。
那时,我便想起了他兴隆路的家中,一盏灯下,他拿着笔记,我们六个学生默坐两边,听他谈论戏剧、艺术的理论,他的背后,有一幅旧旧的门帘,写着鲁迅的诗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我问他从何而来,他笑言:“是日本人做的,他们特别地崇拜鲁迅呢!”
这大约也是他的生命的写照吧。我在心中想。
他上课是极其严肃的,讲课从不闲言闲语,也鲜少笑话举例,我知道他与文坛的作家都熟,却也不敢多问。但中间休息时,他会抽着KENT烟,淡淡的烟草味,烧得特别快。秋冬之际,那山上总吹着凉凉的夜风。
一九六○年代,姚一苇曾住台北县中和,那是尉天骢、陈映真、施叔青、黄春明等作家早年最熟悉的地方。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搬到了木栅兴隆路,靠山坡的一排小楼中。它的前面有一小停车场,我总是把摩托车停在这里,抽根烟,望着山坡下的风景,想象姚老师天天不懈的研读美学著作,把最艰深的美学理论,化为系统,一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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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佳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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