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陈】我们的上一代人
我们的上一代人就是这样既重复了《包法利夫人》的故事,又重复了《癌病房》和《我的叔叔弗雷德》的故事。
责任编辑:朱又可
索尔仁尼琴所著长篇小说《癌病房》里有个插曲:卡德明夫妇——妇科医师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和他的妻子叶连娜·亚历山德罗夫娜蒙冤在劳改营度过十年光阴,又被永久流放到哈萨克南部的乌什-捷列克村,“生活作为种种乐趣所点缀起来的火树银花,是从他们为自己买下一座带宅旁园地的低矮土房子那一天开始的。”这对夫妇对于日常生活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爱:“他们要是弄到了一只白面包,就会高兴得不得了!今天俱乐部上映一部好电影——高兴得不得了!书店里有两卷本帕乌斯托夫斯基选集——高兴得不得了!来了专家镶牙——高兴得不得了!……”
我还是三十多年前读的《癌病房》,但对这一节记忆犹新。现在想来,我在《惜别》中所记述的母亲晚年的生活态度与卡德明夫妇颇有相近之处,而母亲也曾经历过长久的磨难。卡德明夫妇布置房间、料理园子、装订书籍、养狗、养猫,都饶有兴致,力求完美;母亲一生的最后一段时光,热衷读书、看电影、烹饪、养花、编织、集邮、收藏小物,每天也过得很充实,很讲究。她身患绝症之后说:“我只有二十年生活得很高兴,是否太短了呢?他们害我过了二十五年非人的生活,我想能多过一些舒适的生活。”正因为有这样的背景,母亲和卡德明夫妇那些看似琐碎、过于个人化的行为被赋予了某种特殊意义或特殊价值,也许就不是微不足道的了。
有位朋友说,他能看出我母亲所说的“生活得很高兴”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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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佳凝